第34章收小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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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头球球似乎听懂了莫弯弯的话，大声地哭了起来，脸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哭一根根地爆涨，如老树的根一般缠在他的脸上，哭了大约有两三分钟，便突然停止，不再哭泣，仿佛大彻大悟，接受了自己已死的现实。

想不到这小鬼的心灵如此通透，一个普通的成人也很难在两三分钟内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。或许这就是鬼灵精怪的含义吧，小鬼作为灵体，没有了**的束缚，或许会更接近终极智慧。

我蹲地地上，思索了一两分钟，认同了莫弯弯的话。死者已逝，生者尚须生活，此时联络，徒增生者悲伤，阴相纠缠，毫无裨益。

“这小鬼未寿而终，是不能够投胎转世的，地府也不会收它，必须要等到阳寿尽时，方可去投胎，现在当务之急，是要为他找个安身之所，避免再做无主之鬼，为阴风洗去意识成为恶鬼”，莫弯弯忧心忡忡地说着，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
我吓得打了个激灵。

我自然也是十分喜欢这鬼孩子，但养着个小鬼，实在是不方便，再说我尚未学过如何养哩，以前看这一些东南域鬼片，好像养这小鬼还有很多血腥与麻烦的过程，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养，而且还要让它去吸食人的灵魂。

莫弯弯又是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，亏你还是个蛊师哩，连这小鬼都不敢养，没事啦，有不懂的，你问问你们李老头，他自然是知晓的，你看这小鬼头多可爱啊。要不是我习的是至阳至刚的峨眉道法，与这小鬼的阴灵之气相冲，否则我定是要自己养它的。

我再次看了这小鬼头一眼，肥肥的小脸，圆溜溜的大眼睛，萌态十足，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，也很好哩。但一想到他化为恶鬼时的样子，又不禁有些害怕。

这小鬼头似乎听懂了我们的谈话，也眼巴巴地看着我，还展开小手，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拍。那触感很独特，就如汽球碰在脸上一般。

头脑中浮现小鬼头的声音，叔叔，带上我吧，我知道我已经死了，我是鬼，不能回家见妈妈，你带上我吧，我一定听你的话。这当然不是小鬼在传音，它法力微弱会个屁的传音，是因为天牛蛊在身我会读心。

我沉默了好久，大脑里天人交战，一方面是冷静的理智，一方面是白莲化的善良，结果是后者战胜了前者，冲着球球点了点头。

球球高兴起跳起来，一边跳一边鼓掌。

莫弯弯说，这小鬼头一直流连于这医院，想必这医院里应当有他寄托残魂之物，你问问他，他平时住在哪儿？

我抱起小鬼，就如抱起一团比空气稍重些的气体似的。“告诉叔叔，你平常住在哪里”，我们便顺着小鬼头的手指，来到地下室，然后是太平间的门口。

门口有医生不让进，莫弯弯走上前，跟那医生耳语了几句，那医生便放了我们进去。

太平间与电视里的太平间无异，到处都是白色，靠墙边是一排盖着白布的桌台，另一边墙是储存尸体的大抽屉。小鬼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墙角的桌台，小鬼头指着地上的一截小小的指甲盖，站立不动，那指甲盖不过如绿豆般大小。

“必定这就是他的指甲啦，你只要收着这指甲回家，这小鬼头自然会跟着你回家的。我想那李长亭应该有养鬼之器，小鬼只有住进去，才能躲得过每月初一、十五的阴风洗涤”。

我看她说得笃定，以及这小鬼的渴望眼神，我深呼吸一口，坚定地捡起地上的小小指甲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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