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馨的事情让我心旗荡漾了很久,但也许是因为我们互相之间都比较害羞,之后反而都没有联系,一直到要去学校报道的那几天,她才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发去学校。
我寻思她应该是和她妈妈一起走的,我肯定是我自己一个人,这一路下来那得多尴尬啊,于是就说,我打算让老季陪我一起去了,我们可能会一路玩着就过去了,反正老季没考上大学,他也没什么好急的。
相对冷静下来过后,我对杨馨的态度依然是保持警惕。可以这么说,目前我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准大学生了,我的眼界也不在是一个普通人。信上说的“引起纷争”的“它”,成了我每天思考最多的问题,虽然我很想谈恋爱,但是在我从这些事情中解脱出来之前,我可能永远得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,这个过程的时间很有可能是我的一生。
老季自告奋勇的要送我去大学报道,说要看看我那儿环境怎么样,有条件的话,就在我学校附近开个酒吧什么的,这样还能天天跟我粘一起。
他爹想送他去国外读个学位回来,老季死活不同意,说他连28个字母都没有认全,想送他出去还得配个翻译。
这爷俩掐了一个月,最后妥协结果是让老季自己找个生意做做,只要不给他爹惹祸,少赔点儿,也就行了。
十分赶巧,老季那辆被石块砸得几乎报废的a6在一个月后终于修的差不多了,尽管看上去依然很令人不放心,但是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,我要带的东西很多,老季开车送我去是最好的了。
人算不如天算,老季这个棒槌一样的人,最终还是让我上了当。
我们已经开出省了,我才发现不对劲,这小子怎么不走高速呢?这在下面的省道上慢慢腾腾的,别弄的我最后报道都赶不上。
于是我就问他:“老季,你驾驶证是不是还没满一年哪?”
老季吹着口哨一边抖腿一边开车,整个车都晃晃悠悠的。他回了一句:“嗯,对呀。”
我骂了一句,要不是他现在拿着方向盘,我就从后座上勒死他。
“老张啊我可跟你说,我知道你啥意思,你不就嫌我不走高速慢嘛!我可告诉你,走不了就是走不了,毕竟行车不规范……”
这他妈的也太不靠谱了,偏偏他还说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不知道有多欠揍。我一下子无名火窜上来就要打他的头。老季一看我真来火了赶紧高喊到:“别别别,我开着车呢你慢点儿,你听我解释,我呢,后天就满一年驾龄了,咱不急啊,你报道不还有五天呢吗,先慢慢的在下边走着玩着,后天我们就上高速,你看行不?”
我还是拍了他脑袋一下,骂了几句,老季嘿嘿笑着,知道是自己先不老实我才打的他。接下来我们就慢慢悠悠跟着导航走,为了防止老季打瞌睡,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,从小时候的事情,聊到我大学里会不会谈女朋友,再到未来咱俩要去干点啥,还有关于“我们”和“它”的事情,我原本以为,我去了大学,我们就要分开了,原本还挺伤感的,不过这一路谈下来,才觉得还好老季没考上大学,我们还可以一起浪迹天涯很久。
一直聊到天黑路灯亮起来,我觉得有点乏了,和老季说着千万不可以打瞌睡,就有些迷迷糊糊的,依稀记得老季把车开到了快到郊外的地方,我便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隐隐的有些不怎么踏实。实际上,这种睡不好的感觉已经纠缠我很久了。自从见识过“它”之后,我就一直处于一种难以入眠的状态,有时候睡着时半夜发生什么,我第二天回忆起来竟然都能想起来。比如几点的时候,夜猫在外面打架,几点的时候蚊子咬了我,晚上几点的时候下了阵雨,我都记得很清楚。
这种感觉以往没有,如果一定要我说的很具体的话,我应该这样描述:
睡着时候的我,会以另外一个视角看到我自己,看到我身边发生了什么,好像我的灵魂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的躯体,和我呆在一个房间里一样,甚至会帮我打蚊子。
这样的感觉很飘渺,我也不是很在意。人快睡着的情况下,智力会变得很低,跟两三岁的小孩一样。所以大部分人做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。也有一部分人经过训练,可以完全的掌握自己的梦境,从而在梦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这听上去有点炫酷,但也显得有些可怜,控梦这一行为,应了那句话:“睡吧,梦里啥都有。”
我目前对自己睡眠状态的理解就是由于遇见了奇怪的事情,又得到了一笔巨款,所以有些精神紧张,白天想的太多了,再加上我实在太聪明,所以在睡着的时候,能记得住梦里的事情,同时还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和感知。
在悠远黑暗的的梦境里,我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,我的意识开始向窗子外转移,我能感觉到有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,正贴着车玻璃往里看,外面光线很暗,老季这家伙,不知道这次又把我开到什么鬼地方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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